叶无臻

人家吸貓我吸豬

〔楼诚深夜60分〕宵夜

本来想污一污的,可写着写着就走样了,最后小污怡情一下,凑合着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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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其实明楼原来是不吃宵夜的,他这样一个人,自律甚严,彼时年轻,对身材也有要求。那时的他,如白桦树,挺直精瘦,绝对标准身材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阿诚来了,那时他刚入明家,尚未从桂姨的阴影里走出,终日惶惶,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救赎。半大的孩子,第一次吃上饱饭,却因为吃的过饱而呕吐不止。一开始他还瞒着,直到有一次明楼无意中发现,他也不肯说,只推胃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 因是冬夜,只能急急请来不相熟的医生为他做了检查,而后请医生到书房说话。医生很生气的斥责明楼,这样一个乖巧小孩,也不好好顾看。明楼也不辩解,只问医生如何是好,医生说小孩之前饮食不定,本身胃已受损,如今只怕是小孩饿怕了,每顿都撑死了吃,胃受不住,才会呕吐不止。小孩子不明白这道理,也不敢和大人说,要是继续这样下去,怕是会出大问题。索性孩子还小,慢慢调理也养的过来,就是大人要辛苦些,每日里多看顾些。饮食要清淡易克化的,每日里吃个五六顿也可,七八顿也可,但量要少,不可多予。明楼细细记下,向医生到了谢,这才让阿香送了人出去,自己上楼去看阿诚。

        阿诚怯生生的缩在被子里,只觉得自己是惹了麻烦,怕明楼烦了他会打发他走,又怕桂姨还在外边等着收拾他。但又想着大少爷是好人,自己求一求他,或许就没事了。这三两念头一转,眼眶就红了。明楼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小孩红着眼蜷在被子里,以为他难受的紧,连忙过去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 没想到他刚一过去,小孩就抽抽哒哒开了 ,“大少爷,我知道错了,以后不敢了,求你不要赶我走。我,我会好好做事,好好服侍你,服侍大小姐的。”明楼心中不喜他这样,面上就带了出来。阿诚以为大少爷不原谅他,哭的越发伤心,只怕他会被赶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 可幸好,他怕的都没有发生。明楼只不许他喊大少爷大小姐,说进了明家的门,就只有大哥大姐。又说因为阿诚胃不好,以后吃饭要少吃多餐细嚼慢咽,不可贪多嚼不烂。小孩其实还懵懵懂懂的,身上不舒服,又哭了这一场,等听到明楼说大哥大姐的时候,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就着明楼的声音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明楼只有叹一口气,给他掖好被角。转身去交代阿香要注意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第二天阿诚起来就发现饮食不对了。早晨就只有一小碗小米粥,他以为等下会饿,可也不敢说什么。暖暖的粥落了肚,胃里一片熨贴。等他练完字,明明不到午饭时间,却有一碗鸡蛋羹端来,热乎乎的吃完了,倒也不觉得饿。中午依旧是一碗粥,皮蛋瘦肉粥,味道很是鲜美,可也只有那一小碗,等他午睡起来,看了会书,却又有一份莲子银耳羹等着。晚上还是一碗粥,山药排骨粥,肉炖烂烂的,连骨头都已经苏了,可还是只有那一小碗。待到晚间,他把今天的课业都结束,等着明楼考教的时候,明楼端着碗绉纱馄饨进来,说是让他先吃了再考教。

        阿诚有些惴惴不安,今天一天他已经吃了五顿了,虽然每顿都不多,可他知道,煮饭是多麻烦的一件事。他喊明楼大哥,却又不太敢问,明楼知晓他心中担忧,便放下碗,抱起他重新跟他讲医生的吩咐,又讲自己对他的期许,叫他不许辜负,听的小孩子眼睛明亮起来。说了那么久的话,绉纱馄饨早已糊了,阿诚却不讲究,要去端来吃。明楼只好推说自己饿了,也不管他,三口两口咽下作数。又喊阿香起来再下一碗送过来。阿诚想了想,跟明楼提出,阿香辛苦一天了,晚间这一顿不如他来准备,这样阿香也好早点休息。明楼准了。

        再后来,考教功课的时候,阿诚都会准备两份宵夜,明楼一份他一份。其实他不知道明楼是不吃宵夜的,只是那天明楼吞馄饨的时候叫他以为大哥是真饿了。明楼倒是养出了宵夜的习惯,看着一天天精神起来的小孩,他觉得吃宵夜也不是坏事,何况阿诚的手艺那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 直到好多年后的某一夜,明长官被身下的人嫌弃太沉的时候,他老神在在的回嘴,沉什么,还不是你养出来的。宵夜,宵夜,即是吃食,自然也是吃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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